052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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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懷疑
崔引蔓註意到付傾顏, 勾著得體的微笑，朝她伸出手：“你好，付小姐, 我是崔引蔓。”
付傾顏保持著端莊，禮貌地揚起嘴角, 輕輕回握她的指尖, “崔小姐, 認識我？”
“當然啦, 我也是付小姐節目的忠實聽眾。”
她看著付傾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拋了個wink，“還是某人給我安利的。”
付傾顏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岑博衍，男人面色如常，並沒有過多的反應。
她蹙著眉, 心尖像擰成一團亂麻, 對比信紙和字跡給人的感覺，有沒有可能，燙金信是崔引蔓寫的？
想到這種可能, 心緒又沈重了幾分。
隨後, 崔引蔓親自領路去往樓上的包廂。
推開門時, 香氛的氣味撲鼻而來, 有種仿似雪松混雜著檀木的味道，包廂內的裝潢典雅舒適，是岑博衍一貫喜歡的國風。
付傾顏預感到，是她特意為岑博衍準備的包間, 再看看身旁的男人, 不僅沒拒絕，反倒還帶著欣賞的眼光, 讚美一句，“不錯”。
不爽的滋味更甚，付傾顏撇撇嘴，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她側頭看著玻璃窗外，偌大的院子裏，梨花盛開。
正映襯了那句“千樹萬樹梨花開”之境。
身旁的座位拉開，岑博衍端正地坐下，他的正對面是崔引蔓。
付傾顏雖在欣賞美景，但潛意識裏，卻在偷聽兩人說話。
岑博衍是一如既往的話少。
崔引蔓動作優雅地沏茶，即便是沒有話題，也能硬聊。
這讓付傾顏對她“交際小能手”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分。
“付小姐，我能直接喊你傾顏嗎？”
話題莫名地轉回她身上，付傾顏楞了一瞬，在心裏吐槽，廢話不是，我還能拒絕不成？
“可以。”她知道話說出來有多尬。
崔引蔓笑了笑：“你也喊我引蔓就好，大家都是同齡人，就不必那些虛禮了。”
岑博衍聽了，擡了擡眼皮，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插句嘴：“不是同齡人，她小得多。”
崔引蔓瞇起雙眼，笑著調侃：“不錯呀小六，看來班裏就屬你最行，找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妻。”
岑博衍冷冷地向她瞟去一記刀眼，多少年過去了，仍舊是如此口不遮攔。
小六這個稱呼，還是當時在班裏，他六項全能，才被人取了這樣一個外號。
付傾顏倒是看出來了，原來兩人真是老同學關系。
她抿了一口茶，突然頓住，腦子裏回憶起李姨說，岑博衍高中時，跟一位女同桌關系處的不錯。
難道這位女同桌，就是崔引蔓？那麽，抽屜裏的情書，就是寫給她的？
付傾顏不自覺地蹙緊眉頭，她的手指微微一抖，水溢出杯面，浸濕她的指尖。
岑博衍近距離地感應到她的反應，以為是水太燙，他利落地奪下她手裏的杯子，抽取桌上的紙巾，迅速擦幹她的手，關切地詢問：“沒事吧？”
付傾顏搖了搖頭，從他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指。
一桌子菜上滿後，付傾顏聽著兩人的話題從大學時的敘舊轉變為工作。
聽著岑博衍話裏的意思，是即將投資新的影視劇，而導演心裏女一號的人選，也恰恰是崔引蔓。
付傾顏驚訝著，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想必岑博衍決定投資影視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她自嘲地笑了笑，隨意吃了幾口，便覺得索然無味。
她拎起椅子上的包包，不失禮貌地說：“我去趟洗手間。”
-
成功逃離了那令人窒息的空間，付傾顏扣下馬桶蓋，坐在蓋上刷手機。
沒刷幾條，頁面開始不停地向她推薦崔引蔓的花邊新聞。
付傾顏嗤了一聲，感嘆現在的人工智能仿佛能深入人的腦神經，猜中她在想什麽。
付傾顏點開新聞，內容裏赫然寫著崔引蔓疑似曝光戀情，與某京圈男子出入酒店，舉止親密。
下方還附帶了圖片。
兩個人影都穿著黑衣，戴著口罩，牽手走過街道。
付傾顏瞪大眼睛，仔細對比照片上男人的背影。
身高只高出崔引蔓半個頭，還是在她沒有穿高跟鞋的情況下，背脊略帶纖弱，看上去不太像是岑博衍。
她反覆研究，直到手機嗡嗡兩聲，跳出了微信對話框。
Cen：【還沒好？】
付傾顏慌忙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半小時，她急忙推開門。
不料竟在衛生間門口撞見了岑博衍，付傾顏頓住腳步，看著面前的男人，問：“你在等我？”
“嗯，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付傾顏看出他的關懷，抿緊唇線，想借機詢問他情書的事，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不敢說出口。
她暗暗唾棄自己，慫。
再次回了包廂，付傾顏一門心思在吃東西上，盡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崔引蔓壓根不會放過她，與岑博衍聊沒兩句，便開始湊到付傾顏對面，雙指交叉，抵著下巴，烈焰紅唇性感撩人。
“我很好奇，你們是誰追的誰？”
見付傾顏不答，她開始自言自語地猜測，“就小六這種大冰坨子，大抵沒有女孩子主動送上門，他會打一輩子光棍。”
岑博衍不耐地警告：“崔引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付傾顏很無語，自己的丈夫還需要用別人來提點，他是怎樣的人？
她沒回答，岑博衍就已經搶先一步。
“我追的她。”
……
酒足飯飽，離開的時候，崔引蔓到門外相送，目送兩人上了車。
她雙手環胸，最後對岑博衍說了句：“京城見。”
他輕“嗯”一聲，以示回應。
付傾顏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在她面前公然與別的女人相約，當她是死的嗎？
一路上，付傾顏都不說話，直到下了車，也是直徑回房。
她知道岑博衍按照慣例去了書房。
洗完澡，她躺在潔白的大床上，雙眼直瞪著天花板出神。
想了許久，她煩躁地翻了個身，閉眼睡覺。
到了半夜的時候，她在睡夢中感受到一股熱源貼上自己後背，某個東西在身上游走，熱氣噴灑在頸窩，酥酥癢癢的。
付傾顏維持著裝睡的姿態，身旁的男人卻越發放肆，炙熱的手掌躥入她的褲腰。
她故意翻了個身，將他逼到床沿的位置，腳下用力一踹。緊接著她聽見一聲悶響，男人滾下地。
她心跳快了一拍，感受到床邊的響動，她順著聲源看去，黑暗中，男人的眼眸裏閃著熠熠星光，他暗啞且帶著情欲的嗓音在耳邊回蕩。
“岑太太是不是忘了，還欠我一個條件。”
付傾顏捏著被角，想起制作陶瓷那日，的確是她輸了。
“所以，這就是我的條件。”他翻身重新竄入被窩，攬她入懷。
清新的雪松香伴隨著陽光的味道將她環繞，付傾顏漲紅臉，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源頭貼了上來，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急切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沒推動，男人□□如山，她撇開頭悶哼：“餵，岑博衍，條件不是這麽用的。”
下一刻，她的話音淹沒在深情似火的吻裏。
-
隔日清晨，付傾顏起了個大早。
她看著身旁空落落的位置，心頭像缺了一大塊，就連回京也不打聲招呼。
她氣憤地坐起身，刷牙洗漱，她看一眼時間，估摸預定的鮮花就快送到了。
付傾顏從衣櫃裏挑了件純白的裙子，款式上沒有過多的裝飾，腦後紮上t魚骨辮，並在發尾系上一朵小雛菊。
在落地鏡前打量一圈，確定沒有不妥之處，拎起雙肩包下樓。
從電梯出來，付傾顏一眼望見岑博衍坐在沙發上，手邊的可移動圓桌擺放著筆記本電腦。
他面色凝重，眉頭微擰，時而握起手邊的咖啡杯抿一小口，空氣中回蕩著“滴滴答答”的鍵盤音。
“你不是要回京嗎？”
他聽聞聲音，擡起頭，“不急，先陪你去陵園。”
“你怎麽知道是今天？”
他合上筆記本，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站起身，“看到你在我的臺歷上畫了一個圈。”
付傾顏楞住了，單憑一個圈他就能猜到，是什麽邏輯鬼才。
她走向門廳，發現鞋櫃上放著一束白玫瑰，出聲問：“花什麽時候送來的？”
“十分鐘前。”他說。
付傾顏恍然大悟，原來根本沒什麽邏輯鬼才，而是收到她預定的鮮花了。
那麽他，大概也是臨時更改回京的時間，思及此，心裏稍稍舒服了一些。
唐軼在門外來回踱步，見人出來，立即迎上來，“岑總，那幫子人又來鬧了。”
“無妨。”
岑博衍氣定神閑地拉開車門，讓付傾顏先上車。
反倒是唐軼愈來愈沈不住氣：“您真的要拖到下午才走？”
付傾顏看了兩人一眼，於心不忍：“不然你先回去吧。”
“即便是我回去，短時間內也改變不了什麽。”
他摁下關門鍵，吩咐唐軼開車。
前往陵園的路上，付傾顏來回看了他許多次，每次想開口，又硬生生給憋住了。
到了第五次瞥向他，岑博衍沈著嗓子說：“顏如玉，有什麽事直說。”
付傾顏歪了歪頭，看著閉著眼假寐的男人，她篤信他沒睜開過眼睛，為什麽會知道她在偷看。
“你跟崔引蔓是高中同桌？”
“嗯。”
付傾顏關註他的神情，平淡得沒有多餘的情感。
“那你們是一直都在聯系？”
岑博衍緩慢地睜開雙眼，深邃的眸光轉向她，看她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字眼的專註樣。
他擡起手，在她的腦門敲下一記暴栗：“瞎想什麽？最近有合作才碰面。”
付傾顏吃痛地捂著額頭，心頭的巨石落了地。
她撇開微微泛紅的臉，悶悶地“哦”一聲。
從市區去陵園並不算遠，唐軼把車子開到正門前，等人下車，他再調頭駛向露天停車場。
岑博衍捧著鮮花，與付傾顏並肩而行。
今日的天有點兒灰，厚重的雲層遮住了太陽，晚秋的風兒一吹，夾著一絲涼意。
或許是陵園人煙稀少，自帶陰氣，付傾顏搓了搓手臂，心想：早知道就穿件外套了。
才想完，下一刻，一件飽含體溫的外套落在她的肩頭。
付傾顏仰頭怔怔地看他一眼，岑博衍僅穿著白色的襯衣，領口開了兩粒扣，挺拔的身姿讓人挪不開眼。
僅此一眼，付傾顏收回視線，裹緊外套，連同心窩子也染上他的熱度。
-
走上步行臺階，付傾顏默數著臺階層數，隨著數字遞增，也意味著她離母親更近一步。
數到第66層，往左走，第三個碑面上，女人的照片只一眼便能抓人心弦。
岑博衍靜默地看著照片上的女人，一頭烏黑的梨花短發，面帶燦爛的微笑，她的眼睛仿如星辰，與付傾顏極度相似。
“媽，我帶阿衍來看你了。”付傾顏把鮮花放在墓碑前，俯下身，用手帕輕輕地擦拭碑面上的灰。
“沒來得及跟你說，我結婚了。”
接收到付傾顏投來的視線，岑博衍緩緩開口，聲音清清淩淩的：“媽，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傾顏。”
付傾顏接著話題，慢慢傾述關於《情話》從無到有的事。
一字一句皆傳入岑博衍的耳朵裏，她的努力，她為節目投註的熱愛，和奉獻的一切，令他為之觸動。
熱愛，真的能讓人變得光彩奪目，正如她一樣。
——
＊劃重點，沒有雌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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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引蔓註意到付傾顏, 勾著得體的微笑，朝她伸出手：“你好，付小姐, 我是崔引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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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 我也是付小姐節目的忠實聽眾。”
她看著付傾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拋了個wink，“還是某人給我安利的。”
付傾顏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岑博衍，男人面色如常，並沒有過多的反應。
她蹙著眉, 心尖像擰成一團亂麻, 對比信紙和字跡給人的感覺，有沒有可能，燙金信是崔引蔓寫的？
想到這種可能, 心緒又沈重了幾分。
隨後, 崔引蔓親自領路去往樓上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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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傾顏預感到，是她特意為岑博衍準備的包間, 再看看身旁的男人, 不僅沒拒絕，反倒還帶著欣賞的眼光, 讚美一句，“不錯”。
不爽的滋味更甚，付傾顏撇撇嘴，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她側頭看著玻璃窗外，偌大的院子裏，梨花盛開。
正映襯了那句“千樹萬樹梨花開”之境。
身旁的座位拉開，岑博衍端正地坐下，他的正對面是崔引蔓。
付傾顏雖在欣賞美景，但潛意識裏，卻在偷聽兩人說話。
岑博衍是一如既往的話少。
崔引蔓動作優雅地沏茶，即便是沒有話題，也能硬聊。
這讓付傾顏對她“交際小能手”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分。
“付小姐，我能直接喊你傾顏嗎？”
話題莫名地轉回她身上，付傾顏楞了一瞬，在心裏吐槽，廢話不是，我還能拒絕不成？
“可以。”她知道話說出來有多尬。
崔引蔓笑了笑：“你也喊我引蔓就好，大家都是同齡人，就不必那些虛禮了。”
岑博衍聽了，擡了擡眼皮，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插句嘴：“不是同齡人，她小得多。”
崔引蔓瞇起雙眼，笑著調侃：“不錯呀小六，看來班裏就屬你最行，找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妻。”
岑博衍冷冷地向她瞟去一記刀眼，多少年過去了，仍舊是如此口不遮攔。
小六這個稱呼，還是當時在班裏，他六項全能，才被人取了這樣一個外號。
付傾顏倒是看出來了，原來兩人真是老同學關系。
她抿了一口茶，突然頓住，腦子裏回憶起李姨說，岑博衍高中時，跟一位女同桌關系處的不錯。
難道這位女同桌，就是崔引蔓？那麽，抽屜裏的情書，就是寫給她的？
付傾顏不自覺地蹙緊眉頭，她的手指微微一抖，水溢出杯面，浸濕她的指尖。
岑博衍近距離地感應到她的反應，以為是水太燙，他利落地奪下她手裏的杯子，抽取桌上的紙巾，迅速擦幹她的手，關切地詢問：“沒事吧？”
付傾顏搖了搖頭，從他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指。
一桌子菜上滿後，付傾顏聽著兩人的話題從大學時的敘舊轉變為工作。
聽著岑博衍話裏的意思，是即將投資新的影視劇，而導演心裏女一號的人選，也恰恰是崔引蔓。
付傾顏驚訝著，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想必岑博衍決定投資影視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她自嘲地笑了笑，隨意吃了幾口，便覺得索然無味。
她拎起椅子上的包包，不失禮貌地說：“我去趟洗手間。”
-
成功逃離了那令人窒息的空間，付傾顏扣下馬桶蓋，坐在蓋上刷手機。
沒刷幾條，頁面開始不停地向她推薦崔引蔓的花邊新聞。
付傾顏嗤了一聲，感嘆現在的人工智能仿佛能深入人的腦神經，猜中她在想什麽。
付傾顏點開新聞，內容裏赫然寫著崔引蔓疑似曝光戀情，與某京圈男子出入酒店，舉止親密。
下方還附帶了圖片。
兩個人影都穿著黑衣，戴著口罩，牽手走過街道。
付傾顏瞪大眼睛，仔細對比照片上男人的背影。
身高只高出崔引蔓半個頭，還是在她沒有穿高跟鞋的情況下，背脊略帶纖弱，看上去不太像是岑博衍。
她反覆研究，直到手機嗡嗡兩聲，跳出了微信對話框。
Cen：【還沒好？】
付傾顏慌忙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半小時，她急忙推開門。
不料竟在衛生間門口撞見了岑博衍，付傾顏頓住腳步，看著面前的男人，問：“你在等我？”
“嗯，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付傾顏看出他的關懷，抿緊唇線，想借機詢問他情書的事，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不敢說出口。
她暗暗唾棄自己，慫。
再次回了包廂，付傾顏一門心思在吃東西上，盡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崔引蔓壓根不會放過她，與岑博衍聊沒兩句，便開始湊到付傾顏對面，雙指交叉，抵著下巴，烈焰紅唇性感撩人。
“我很好奇，你們是誰追的誰？”
見付傾顏不答，她開始自言自語地猜測，“就小六這種大冰坨子，大抵沒有女孩子主動送上門，他會打一輩子光棍。”
岑博衍不耐地警告：“崔引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付傾顏很無語，自己的丈夫還需要用別人來提點，他是怎樣的人？
她沒回答，岑博衍就已經搶先一步。
“我追的她。”
……
酒足飯飽，離開的時候，崔引蔓到門外相送，目送兩人上了車。
她雙手環胸，最後對岑博衍說了句：“京城見。”
他輕“嗯”一聲，以示回應。
付傾顏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在她面前公然與別的女人相約，當她是死的嗎？
一路上，付傾顏都不說話，直到下了車，也是直徑回房。
她知道岑博衍按照慣例去了書房。
洗完澡，她躺在潔白的大床上，雙眼直瞪著天花板出神。
想了許久，她煩躁地翻了個身，閉眼睡覺。
到了半夜的時候，她在睡夢中感受到一股熱源貼上自己後背，某個東西在身上游走，熱氣噴灑在頸窩，酥酥癢癢的。
付傾顏維持著裝睡的姿態，身旁的男人卻越發放肆，炙熱的手掌躥入她的褲腰。
她故意翻了個身，將他逼到床沿的位置，腳下用力一踹。緊接著她聽見一聲悶響，男人滾下地。
她心跳快了一拍，感受到床邊的響動，她順著聲源看去，黑暗中，男人的眼眸裏閃著熠熠星光，他暗啞且帶著情欲的嗓音在耳邊回蕩。
“岑太太是不是忘了，還欠我一個條件。”
付傾顏捏著被角，想起制作陶瓷那日，的確是她輸了。
“所以，這就是我的條件。”他翻身重新竄入被窩，攬她入懷。
清新的雪松香伴隨著陽光的味道將她環繞，付傾顏漲紅臉，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源頭貼了上來，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急切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沒推動，男人□□如山，她撇開頭悶哼：“餵，岑博衍，條件不是這麽用的。”
下一刻，她的話音淹沒在深情似火的吻裏。
-
隔日清晨，付傾顏起了個大早。
她看著身旁空落落的位置，心頭像缺了一大塊，就連回京也不打聲招呼。
她氣憤地坐起身，刷牙洗漱，她看一眼時間，估摸預定的鮮花就快送到了。
付傾顏從衣櫃裏挑了件純白的裙子，款式上沒有過多的裝飾，腦後紮上t魚骨辮，並在發尾系上一朵小雛菊。
在落地鏡前打量一圈，確定沒有不妥之處，拎起雙肩包下樓。
從電梯出來，付傾顏一眼望見岑博衍坐在沙發上，手邊的可移動圓桌擺放著筆記本電腦。
他面色凝重，眉頭微擰，時而握起手邊的咖啡杯抿一小口，空氣中回蕩著“滴滴答答”的鍵盤音。
“你不是要回京嗎？”
他聽聞聲音，擡起頭，“不急，先陪你去陵園。”
“你怎麽知道是今天？”
他合上筆記本，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站起身，“看到你在我的臺歷上畫了一個圈。”
付傾顏楞住了，單憑一個圈他就能猜到，是什麽邏輯鬼才。
她走向門廳，發現鞋櫃上放著一束白玫瑰，出聲問：“花什麽時候送來的？”
“十分鐘前。”他說。
付傾顏恍然大悟，原來根本沒什麽邏輯鬼才，而是收到她預定的鮮花了。
那麽他，大概也是臨時更改回京的時間，思及此，心裏稍稍舒服了一些。
唐軼在門外來回踱步，見人出來，立即迎上來，“岑總，那幫子人又來鬧了。”
“無妨。”
岑博衍氣定神閑地拉開車門，讓付傾顏先上車。
反倒是唐軼愈來愈沈不住氣：“您真的要拖到下午才走？”
付傾顏看了兩人一眼，於心不忍：“不然你先回去吧。”
“即便是我回去，短時間內也改變不了什麽。”
他摁下關門鍵，吩咐唐軼開車。
前往陵園的路上，付傾顏來回看了他許多次，每次想開口，又硬生生給憋住了。
到了第五次瞥向他，岑博衍沈著嗓子說：“顏如玉，有什麽事直說。”
付傾顏歪了歪頭，看著閉著眼假寐的男人，她篤信他沒睜開過眼睛，為什麽會知道她在偷看。
“你跟崔引蔓是高中同桌？”
“嗯。”
付傾顏關註他的神情，平淡得沒有多餘的情感。
“那你們是一直都在聯系？”
岑博衍緩慢地睜開雙眼，深邃的眸光轉向她，看她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字眼的專註樣。
他擡起手，在她的腦門敲下一記暴栗：“瞎想什麽？最近有合作才碰面。”
付傾顏吃痛地捂著額頭，心頭的巨石落了地。
她撇開微微泛紅的臉，悶悶地“哦”一聲。
從市區去陵園並不算遠，唐軼把車子開到正門前，等人下車，他再調頭駛向露天停車場。
岑博衍捧著鮮花，與付傾顏並肩而行。
今日的天有點兒灰，厚重的雲層遮住了太陽，晚秋的風兒一吹，夾著一絲涼意。
或許是陵園人煙稀少，自帶陰氣，付傾顏搓了搓手臂，心想：早知道就穿件外套了。
才想完，下一刻，一件飽含體溫的外套落在她的肩頭。
付傾顏仰頭怔怔地看他一眼，岑博衍僅穿著白色的襯衣，領口開了兩粒扣，挺拔的身姿讓人挪不開眼。
僅此一眼，付傾顏收回視線，裹緊外套，連同心窩子也染上他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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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步行臺階，付傾顏默數著臺階層數，隨著數字遞增，也意味著她離母親更近一步。
數到第66層，往左走，第三個碑面上，女人的照片只一眼便能抓人心弦。
岑博衍靜默地看著照片上的女人，一頭烏黑的梨花短發，面帶燦爛的微笑，她的眼睛仿如星辰，與付傾顏極度相似。
“媽，我帶阿衍來看你了。”付傾顏把鮮花放在墓碑前，俯下身，用手帕輕輕地擦拭碑面上的灰。
“沒來得及跟你說，我結婚了。”
接收到付傾顏投來的視線，岑博衍緩緩開口，聲音清清淩淩的：“媽，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傾顏。”
付傾顏接著話題，慢慢傾述關於《情話》從無到有的事。
一字一句皆傳入岑博衍的耳朵裏，她的努力，她為節目投註的熱愛，和奉獻的一切，令他為之觸動。
熱愛，真的能讓人變得光彩奪目，正如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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